哪些植物有毒？

 

文 / 塔妮娅·特里恩（Tania Therien） 

绘图 / 马克·布鲁尔（Mark Brewer）

译 / 陆夜

 

就像你和你的宠物狗一样，植物 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它们会进食、饮水，也会长大。但与你和你的宠物狗不同的是，植物可没法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逃跑、嚎叫、咬人或者躲到被子里。但它们可以反击。

 

为什么植物需要反击？当然是为了避免被吃掉！植物有许多保护自己的方式。有些喜欢生长在隐蔽的或者难以到达的地方，比如险峻的岩石峭壁。有些则能把自己身上的某一部分变得尤其美味，来确保饥饿的昆虫和动物们不会啃食它们的其他部位。比如，倘若一株植物有着美味的叶子，食草动物们可能就会忽视它的种子。而植物需要种子来繁衍后代，所以它们宁愿牺牲一些叶子。还有一些植物则会让外表长得光滑或锋利，这样一来，动物们就很难下口了。

 

植物的反击

 

但植物最有趣的反击方式还是使用化学物质。植物能够从土壤中吸收矿物质，再将其合成为各种化学物质。而这些化学物质能完成许多工作。比如人们很熟悉的叶绿素，能将阳光和水转化为植物可以利用的糖类。

 

植物还可以制造化学物质来保护自己。比如有一种烟草植物，每当遭遇小虫子的啃食时，它就会向空气中释放一种气味。这种气味能够吸引更大的虫子，就像在说“你们的晚餐准备好了！”于是大虫子前来吃掉小虫子，植物便得以死里逃生。

 

还有很多植物会以更直接的方式利用化学物质来对付敌人——它们会制造毒素。

 

植物们会制造许多不同的毒素来抵御啃食者。有些毒素能引起皮疹，有些则能使吃掉它们的动物或人生病。植物毒素还可以阻止动物的身体消化食物，或者让细胞直接瓦解。还有些甚至能阻止神经向大脑发送信号，从而使动物们动弹不得或者让它们的大脑陷入混乱。

 

其他的植物毒素可能更为致命。一种名叫棋盘花辛碱（zygacine）的毒素能让动物的体温和心跳速率明显降低，以至于中毒的动物看起来就像死了一样。毒芹碱（coniine）则是一种麻痹型毒素。麻痹感从脚趾开始出现，一路向上。而当毒性作用抵达心脏和肺部时，动物会窒息而死。还有一种被称为氰化物（cyanide）的毒素则是会使血液缺氧，从而在短时间内导致动物死亡。

 

虫子和植物的拉锯战

 

植物合成毒素的历史已有几百万年了。每种毒素都会特别针对某种“敌人”，尤其是昆虫。科学家认为，许多植物和昆虫因此发生了共同演化。这有点像一场拉锯战。植物们长出尖刺、制造毒素来对抗虫子。虫子们因而想方设法避开这些尖刺，或者演化出抵抗毒素的能力。随后，植物们开始合成更强的毒素……长此以往，循环往复，拉锯战就这样历经了数百万年的时间。
 

 

橄榄科的一些灌木和叶甲虫就是这样的对手。这种灌木的叶脉中储存了大量有毒液体，只要叶甲虫去咬它们的叶片，毒液就会像水枪里的水一样喷射出来。接招吧，叶甲虫！喷出的液体会覆盖在叶甲虫身上，将它毒死。但叶甲虫也有应对之策。它们会先把这种灌木的叶脉咬破，让毒液排出来，等毒液排干之后，它们才开始吃叶片。这招怎么样？植物！

 

“呕吐果”

 

在波利尼西亚（Polynesia，太平洋南部的一个群岛），有一种水果叫做诺丽果，散发着非常难闻的味道，因而当地人把它叫做“呕吐果”。这种水果散发臭味的目的，就是为了警告饥饿的动物们——“我是有毒的”。这个办法确实有效，几乎没有动物会去吃诺丽果。

 

但是，有一种果蝇还真的会被这种臭水果吸引。科学家发现，这是因为它们缺失了一种嗅觉基因。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种臭果子的毒素并不会伤害这些果蝇。也就是说，果蝇们不只是觉得这种植物闻起来美味，它们还能抵抗诺丽果中的有毒物质。如今，这些果蝇是唯一能够食用“呕吐果”的生物。那可真是一场“盛宴”啊！

 

并不是只有昆虫找到了应对植物毒素的方法。在位于非洲东海岸的马达加斯加岛上，生存着许多不同种类的狐猴（lemur）。它们是猴子的近亲，体型很小。其中，有三种狐猴特别喜欢吃一种富含致命氰化物的竹子。其他食草动物都会尽力避开这些竹子，而狐猴却可以在毫无不良反应的情况下享受这种美食。科学家目前尚不清楚它们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但这意味着这些狐猴不必和其他动物分享自己的美食了。

 

许多被植物用来对付昆虫的化学物质对人类来说是很有用的，甚至也很好吃。我们最爱的一些香料，如肉桂、百里香和薄荷，都是植物用来驱虫的化学物质。因此，园丁们有时也会把这些香料的混合物喷洒到植物身上来赶走饥饿的小虫。

 

所以有时候，让一种虫子害怕的毒药，却可能是另一种动物的美食呢！